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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災星案(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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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災星案(五)

李崇豐回府後,冰冷地看著暗衛:“你不是同本殿說,人已經殺了麽?”

暗衛連連叩首:“主子饒命,屬下當時的確將人重傷,一路追到了懸崖邊上,那人毅然跳崖,屬下想著人受了重傷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去鐵定活不成了。”

“廢物。”李崇豐看向立在一旁的暗衛,“殺了吧。”

一聲之後,那暗衛便身首異處,被其他人拖了下去。

“殿下,如今人在咱們府中被擒,咱們下一步該怎麽做?”

李崇豐揉了揉眉心:“原本想借楚山河的手除去太子,如今看來咱們是無法獨善其身了,那就推太子一把。”

“屬下這便去辦。”

……

隔日早朝,賢和帝沈聲道:“近日天降異象,說我太淵有災星降世,諸位愛卿可曾聽聞?”

謝長歌上前:“陛下,關於災星一事,臣已查清始末。乃是他人所布陷害七殿下的一個局。”

“哦?仔細說來。”

謝長歌拱手:“先是護城河投河案,自殿下查辦私鹽一案後,護城河內一月之間有六人投河自盡,但這六人皆無投河的理由,同時有人散播出天降災星的言論。後是玉衡山無故坍塌,露出寓言石碑,緊接著夜半雷雨,天神警告,惡魔殺人。這一切都無不寓示災星禍事。

就在昨日,護城河中有人發現傳聞是天外來物的落雲石,此石遇水可使人失去意識,只要不慎落入水中,人便會溺死,護城河投河案由此明了。

姜侍郎,麻煩讓工部之人將落雲石帶入大殿。”

不久之後,落雲石為四人擡入大殿。

謝長歌繼續道:“落雲石上書寫妖星降世、太淵將亡,災星奶李崇河,不除太淵難安,滑稽的是這些字竟還有一個錯字,這汙蔑太過拙劣了。

出了此事後,臣便派人追查,當晚就有了結果,且在六殿下府中捉拿到買受人與刻字之人,一番審問二人已經招供,這是兩人的供詞,請陛下過目。”

內侍接過呈給賢和帝,賢和帝接過供詞:“繼續說。”

謝長歌繼續道:“既然此事是人為,那另外兩件事定然也非天神警示,臣前往玉衡山查探,發現玉衡山坍塌之處有火藥痕跡,但具體是何人所為,臣心中有懷疑,但沒有實證不敢妄言。

至於擾民的惡鬼,臣已將其抓獲,是江湖術士,常以幻術騙取銀兩,審問之下,已然招供是六皇子府管事收買的他,此乃證詞,事關皇子,臣不敢擅專,還請陛下定奪。”

賢和帝看過供詞後,擡眸看向李崇豐:“你怎麽說?”

李崇豐跪身:“父皇,兒臣冤枉,若兒臣真的想要陷害七弟,怎麽可能讓自己府中之人行事,又怎麽可能將人留在府中等著被七弟抓獲。”

謝長歌沈聲:“殿下之意是臣刻意捏造證據誣陷於您?”

“謝大人定然不會如此做,父皇,可否將此案交與兒臣來辦,讓兒臣自證清白。”

謝長歌拱手:“陛下,案件到此已經明了,臣認為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李崇豐重重叩首:“父皇,兒臣真的沒有,求您給兒臣一個機會,讓兒臣再查此案。”

楚山河行至李崇豐身側,拱手:“父皇,兒臣相信六皇兄不會害我,還請父皇將此案交給六皇兄重新徹查。”

謝長歌看向楚山河:“七殿下之意是下官查案不利?”

楚山河忙道:“謝大人不要誤會,如今一切證據都指向六皇兄,但不排除有人故意誤導大人,所以再讓六皇兄查一查更為保險。”

謝長歌:“案涉七殿下,七殿下這個苦主都如此說了,下官自是沒什麽好說的了。”

賢和帝沈聲:“此案便交由老六再查,三日為限。”

李崇豐叩首:“兒臣謝父皇信任。”

“退朝。”

離開大殿後,李崇豐冷聲:“七弟、謝掌司今日可是唱了一出好戲。”

楚山河笑笑:“六皇兄,我們最多只能算是搭臺,這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李崇豐甩袖怒離,他必須通過此案讓太子不得翻身,否則,日後在朝堂,他將更難前行。

……

三日後,早朝,李崇豐呈上證據,證明陷害楚山河之人乃是太子指使,除此之外,還審出一樁舊案。

五年前,謝家出征曾有過一次兵敗,那次兵敗少將軍謝威戰死,此次兵敗的根本原因是太子殿下將邊防圖賣給了敵方。

賢和帝當即傳太子上殿對質,並命人搜查太子府。

最終在太子府暗閣內搜到了與南辰二皇子往來的書信。

賢和帝大怒,廢了太子,貶為庶人,永遠幽禁。

下朝之後,李崇豐攔下了楚山河與謝長歌的去路:“兩位,這戲瞧著可還滿意?”

楚山河笑了下:“昔日同盟,如今動起手來可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我原以為這宮廷之內太子出手最為狠辣,想不到倒是我看走了眼。”

“想在這活下去,不狠只能任人宰割。謝長歌,本殿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今晚亥時一刻,我在六皇子府等你,若你不來,從此以後我們便是死敵。”說完李崇豐甩袖離開。

謝長歌微微蹙眉,這人怕不是真有大病,真是欠修理。心裏想著,手上已有了動作。

一枚石子直襲向李崇豐,察覺冷意,李崇豐回身接下了石子,唇角微微勾起,下一秒一坨鳥屎就落在了他頭上。

謝長歌與楚山河路過他時,溫聲:“六皇兄的運氣可真是不佳啊。”

李崇豐擡起袖子擦去鳥屎,默默攥拳。

謝長歌看向楚山河:“是你弄的?”

楚山河一臉無辜:“不是我,我哪知道什麽時候鳥會拉屎,你這可太擡舉我了。”

謝長歌、楚山河同時停身,一齊回頭看了李崇豐一眼,默契轉身,忍不住笑了起來。

“還真是這人運氣太好。”

……

深夜

往日輝煌的太子府,如今已是人走樓空破敗不堪,廢太子一人狼狽地坐在石階之上,勝者為侯敗者寇,只是他怎麽也沒想到將他推到死路的竟然會是平日裏對他言聽計從的六皇子李崇豐。

“真是荒唐可笑。”廢太子狂笑了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太子皇兄竟然還能笑得出,倒是讓我有些意外。”李崇豐緩緩行至廢太子身前,居高臨下帶著幾分玩味說道。

“為什麽,我自認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我?!”

“待我不薄,太子殿下幾時將我當做過皇弟對待,在你眼中我就是你的一個仆從,事情做好了不會得誇獎,做壞了便會是一頓責罰。你管這叫不薄?”

“若沒有我的庇護,你能活到今日?”

李崇豐眸中劃過冰冷笑意:“是啊,若是沒有太子殿下的庇護,臣弟哪能活到今日。畢竟臣弟在這皇宮之內本就如無根浮萍一般,死了都不會有人在意。真是可悲啊!

你們只當我的命如草芥一般,想要弄死我和捏起一只螞蟻一樣,我卻偏要你們死在曾經自己最看不上的草芥手中。

太子皇兄放心,你恨的人,臣弟也一樣恨,總有那麽一日,臣弟會送老七下去陪您。”

說完看向一旁的暗衛。

太子沈眸:“你做什麽?!李崇豐你敢!”

“太子殿下自知罪孽深重,無顏再活在這個世上,自縊而亡,註意別留下傷痕。”

太子就這樣被暗衛強行掛在了房梁垂下的白綢之上。

李崇豐看著慢慢失去聲息的太子,唇角微微上揚:“太子皇兄,臣弟送您。來世莫要再投身帝王之家了。”

……

鳳棲宮,皇後聽到太子的死訊無力坐在了椅子上:“廢物!這麽點挫折便想不開自盡了!枉費本宮多年的栽培!”

“娘娘息怒。”

皇後揉了揉眉心:“本宮從前怎麽沒有發現,太子心智如此脆弱,早知便換一個人培養了。”

“皇後娘娘,六皇子求見。”

皇後重新坐好:“傳。”

李崇豐與姜盈一同入內,姜盈上前:“母後,兒媳做了些糕點給您。”

“本宮暫時沒有胃口,先放那吧。”

李崇豐拱手:“兒臣知曉母後為皇兄之事難過,可再難過也要註意自己的身體才是。否則皇兄泉下有知定不能心安。”

皇後看向李崇豐:“若無其他事,退下吧。”

李崇豐與姜盈離開後,嬤嬤行到皇後身旁:“娘娘,或許不用再重新培養,奴婢瞧著這六殿下就不錯,城府足夠深,若與之聯手……”

皇後打斷:“再看看吧,此人城府太深,這麽多年莫說太子,連本宮都沒看出來,恐難以掌控,若有一日,他得了大權,難免不會反噬。”

……

無論多不成氣,太子終歸是賢和帝的親生兒子,黑發人送白發人,總是哀痛難免。

楚山河與謝長歌為了舒緩賢和帝的悲痛,幾乎日日進宮相陪。

“今日的禦膳怎麽感覺沒有昨日的好吃呢?”,楚山河皺眉說道。

賢和帝:“又在胡說,日日都是如此,會有什麽區別。”

“那父皇怎麽比昨日吃得少了,肯定是沒有昨日的好吃。”

賢和帝嘆息一聲:“你啊!就是變著法的哄我多吃,再和你們一起用飯,我怕是又要胖上一圈了,你們也不用整天耗在這,抓緊給朕生三五個孫子孫女才是正道。”

楚山河笑道:“兒臣已經在努力了。”

謝長歌偷偷擰了楚山河一下,楚山河誇張地咧了下嘴。

賢和帝看著兩人的互動眸中露出幾分和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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